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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散文] 记忆中的故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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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1-5-13 21:07:25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记忆中的故乡

作者:苏富婷


自上次匆匆一别,我只在梦中遇见过你,每次想着回去看看,却总是错过了。回想离别的那一天,晴空万里,蛙声四噪,空气中弥漫着太阳烘烤大地的味道。客车渐行渐远,你也慢慢淡出了我的视线,但我们彼此牵挂,从未离开。

遥想儿时的点滴,尽管早已过去数十年,记忆中你的模样仍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。那里梯田遍野,树木葱郁,黄土地呈块状广泛分布;小溪流环绕着山村潺潺流淌着,微风浮动,岸边的垂柳拂过,水面荡起一圈涟漪;鱼儿探头探脑地左右张望着,好不快活。春意悄悄爬上了树梢,大地也被施了魔法。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,阳光照在青黛色的瓦砾上,透过缝隙钻进屋里,伏身于广袤的田野里,渗进青翠的竹林里,万物肆意生长着。

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,一年之计在于春。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迫不及待的准备大显身手。在这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日子里,村民们纷纷开始整田、除草培土、育种,而育种自然少不了培育秧苗和玉米苗。我记得我很喜欢捏培育玉米苗的泥团,我总觉得是在捏“汤圆”。他们整出一片空地后将其施肥,将种子播撒在上面,再盖上长长的垄,好让它们自由生长。嫩绿的秧苗似娇羞的小姑娘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,那时的我常常跑到地里去观察它们。它们那种破壳而生的毅力也一直深深影响着我,激励着我成长。

万物复苏的春天又怎能少得了花团锦簇的场面呢?屋前屋后的花都开着,那红得似火的芍药花,白得似雪的梨花,还有娇黄的迎春花......好不热闹。待到五一长假,大家便开始紧张而忙碌的农活了。大人们将腿伸入寒意刺骨的淤泥里,那踉踉跄跄的步伐倒是增添了几分乐趣。他们那颗炽热的心永远热爱这片土地。他们一把握住秧苗,另一手快速有序地插着秧苗。田埂上的孩子们也不甘示弱,都较着劲儿向田中掷秧苗,比谁掷得又稳又直。

几个月过后,原来低矮的小秧苗也长高了,从屋前的台阶上放眼望去,绿油油的一大片映入眼帘,稻浪波荡起伏。那些随手可摘的梨也熟了,光滑又焦黄的表皮让人垂涎欲滴,迎面吹来阵阵清新的果香。但我更喜欢在炎热的季节咬上一口冰棍,感受那种凉透心脾的滋味。

当稻杆被压弯了腰,人们便要将它收割了,再用各种方式把它运回家,有背的,有扛的。夜幕降临,剥谷机轰隆隆的噪声响彻整个村庄。小孩子们坐在一起望着密密麻麻的天空,静静的幻想着,嬉戏打闹着。夜深了,大伙儿洗尽一天的疲惫,倒头就睡。

第二天一早,天空还翻着白肚,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了。他们在凹凸不平的地坝上扫了一遍又一遍,再将才被剥离了的还呈丰腴饱满的谷粒铺散开来。在炙热的烘烤下,它们慢慢变干瘪了。等商家来收购后,农忙时节也结束了。转眼间,黄昏给大地镀上一层金黄,老鸦在树梢悲啼数声,我坐在葛藤做成的秋千上,荡啊荡啊,憧憬着幻想着。那年秋天和爸爸一起嫁接的那棵小树苗早已枝繁叶茂,硕果累累。南方的秋天总是短暂的,我想牢牢抓住她,不舍放开。

小时候真傻,总盼望着长大。幸好,还有那故乡冬天的日子伴随着我成长。屋顶让雪白了头,我满园地追着零星散落的小雪花,尽管南方的雪不似北方的鹅毛大雪,却也不乏可爱。院里的桃树开着粉粉嫩嫩的花朵儿,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迷人。腊三十儿,家家户户贴对联,放鞭炮,赶年夜饭,祭祀祈福,忙得不亦乐乎。小小的村子在阵阵欢声笑语中,陪伴着我们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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