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个儿子不如石子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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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个儿子不如石子的故事

杜正坤

古时候，有一个家财万贯的万员外，拥有良田千亩、偌大的一片庄园，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。一妻两妾共生育了10个儿子。待儿子们婚配完毕，万员外，就已经年老体弱了，一妻两妾也先后逝世，儿子们在媳妇的唆使下闹着分家。

年迈的万员外只好把全部家产分割到10个儿子名下，自己分文没留。10个儿子都在万家大宅内拥有一套雕龙画凤、镶珠嵌宝的五室一厅豪宅，万员外只留下自己原来居住的两间卧室。分家时，议定书上写明万员外的饮食起居由10个儿子负责，从老大开始，每人负担一个月，周而复始，轮流照顾。


刚分家的头两年，各家各户对老头子还算过得去，但到了第三年，儿媳妇们就对老公爹嫌弃起来了。妯娌间不但计较月大月小的天数，而且还计较过年过节的次数，什么老爹在你那里只住了29天，在我这里却住了30天，在我这儿过年多吃了好多好多顿荤菜，在你那里连节都没过一次……更有甚者，老爹到哪家吃饭，哪家就把伙食搞得很差很差，可怜这个曾经叱咤风云，挣下巨额财富的老员外，被这些坐享其成的不肖后生拖得皮打嘴歪。万员外的10 个儿子，个个惧内，怕老婆。眼看媳妇虐待老父亲，儿子们都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
      万员外年青时结识了一个姓汪的银匠，曾经给汪银匠提供过帮助，由于有万员外的关照，汪银匠生意越来越红火。汪银匠听说，万员外的后人对他不孝顺，老运不好，心里很不好受。为了报答万员外过去对他的恩典，汪银匠几次到万家去，要接万老员外与他一起过日子，为他养老送终。怎赖万老员外怕家丑外扬，生死不肯。无赖之下汪银匠准备了一份厚礼，同时还策划和上演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喜剧。

    一日，经过侨装打扮的汪银匠，带着10来个背着包袱的随从，来到万家大宅，说是来还万员外的帐。他们到了万家，径直进入万员外的卧室，10个随从放下包袱就退守门外，只有戴着礼帽和墨镜、穿着长袍短褂的汪银匠关着门与万员外说悄悄话。

      万员外的儿子媳妇见了这个阵仗，不好直接出面来问个究竟，只好让自己的儿女们来观察。汪银匠与万老员外密谈了约一个时辰，就起身出门，在门外恭候的随从们前呼后拥下，离开了万家大宅。

    客人走后，万老员外的孙子们蜂踊进入爷爷房间。万老员外再也不是过去愁眉苦脸的样子了，笑嘻嘻地打开挂着一把大铜锁的大橱柜，孙子们只见大橱柜里一排立着几个红绸口袋，袋子口扎得紧紧的，袋子里面都是些圆滚滚的东西。孙子们要伸手去摸，被爷爷制止了。


爷爷从橱柜中的纸盒内拿出各种糕点来分发给孙子们吃。孙子们拿着糖，回到各自的屋里，将看到的情况向大人作了报告。各家的大人又让自己的儿子去向爷爷打听，红绸口袋里是啥东西，爷爷毫不隐晦地说：“是金元宝。”10个儿媳妇听了这个消息，都说：“想不到这个老不死的还给自己留着私房钱哩。”她们纷纷逼迫自己的男人去找老汉儿说理，质问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多私房钱。提出要重新分配。万老员外撒谎说：“这些东西都是几十年前一个姓黄的生意客因为遭人暗算，生意血本无归，准备跳河**时，我救了他的命，给了他一笔盘缠，助他回了家乡，这事早就忘了，想不到过去几十年了，黄老板竟暗中把我送给他的盘缠，作为我的股份，加上红利，才有了这些钱。他今天来送这笔钱，是为了报我的恩呐。”“现在，这笔钱，我谁都不给，留给我自己养老。你们谁对我好，我死后就把这些东西给他。”老员外斩钉截铁地说。

    从此，10个儿媳妇都对老公爹百般孝敬，轮到那家，那家就关怀备致，餐餐吃香喝辣，没有轮到的人户，逢吃好的，也要把老父亲接过去吃一顿。10个儿子媳妇，相互比赛，都想在老人面前落个“特别好”的印象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，万老员外过了将近两年，突然无疾而终。老头子刚断气，10个儿子媳妇，扔下老人的遗体不顾，一齐挤进老人的房间，围住大橱柜，都声称老人临终前说过柜子里的金元宝归自己。正当大家争得不可开交，马上就要发生血战的关键时刻，万老员外一个在外地任捕快的侄子来了，他说：“大橱柜里的东西，现在封存，老爷的两间屋子全部上锁，由每房派一个人共同看守。待把老爷后事办完后，打开柜子，把里面的东西按10份均分。”大家只好依从此言。

    万老员外的丧事办得红红火火，做了七七四十九经斋。入土后，儿子媳妇一齐打开柜子，搬出几大袋子笨重的“金元宝”来分配时，只见红绸袋子里全是一些圆石头。在最后一个红绸袋子下面找出一个信封，信封里有一张万老员外亲笔签名的红纸条，红纸条上写着：“呕心沥血养十子，谁知不如这石子。如果没有这石子，老子早就被饿死。”儿子、媳妇看了这张红纸条，全都惭愧地低下了头，恨不得找个地隙缝钻进去。